第70章 你来我往

二人呆呆的半天都没再言语。

“爷到想着从前……”停顿了片刻，胤禛又继续说道：“往后，没人的时候，别拘着了。就象……就象往时跟爷逛街一样，随意些罢。”

“嗯？”阿敏趴在桌上，到这个世上来后，还没喝过酒，不过一两杯酒而已，酒意便有些上头了。听到胤禛的话，她想了一会儿，恍惚有点明白了是什么意思，才侧头抬眼，盯着胤禛说道：“哦？呵呵……这可是你说的哦，不许赖皮哦！四爷，你可别后悔哦……”

“爷，时光溜溜，就象流水东去，飘走了就没了。过去的事儿，记那么多干嘛，该忘的就忘了呗。”

阿敏话中有话，宽慰着胤禛，脑子里突然晃过《新鸳鸯蝴蝶梦》的调子。

——心里边哼着曲子，她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，或许应该把过去世界中还能想起的东西想办法保存起来，几十年后，没准只能靠这些记忆打发闲余的时光了……再这样生活下去，也许过不多久，什么都会忘了……

胤禛斜睨着阿敏，似笑非笑。“你到忘的干净。”

阿敏突然觉得，情绪也许是会传染的吧……周围无人，胤禛瞧起来除了情绪低落些，也没别的不妥，阿敏的言行便也放肆大胆了起来。

呆过一会儿,胤禛突然冒出一句,“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么，”

阿敏不假思索，反问道,“什么日子,”

“当真不记得了,”

阿敏万分虚心状，望着胤禛,摇了摇头。心里琢磨着，我还果然不记得了呢,难道是钮祜禄氏哪个得势的七大姑八大爷的什么日子,

——胤禛早跟她打好了招呼,凡钮祜禄氏家人来联络探望,一概帮她推脱。

阿敏半个身子都赖在桌子上，拍着胤禛的胳膊，笑的似腰的都快直不起来一般。“嘿嘿，奴婢是重生的人嘛。有时候想想，啥都不记得了，也许真的是福气。爷，你羡慕不来的啦，这个是老天爷赐的福气。今儿是奴婢的好日子，该喝点酒庆祝下的。”

说完，顺手取过胤禛面前的半杯残酒，一饮而尽。一边咳着，一边又倒了一杯喝了。“咳，咳咳……够了，奴婢酒力不足，有这一杯半酒，足够了……”

阿敏脑子还清醒着。

——可不能疯过头，喝多了就麻烦了。

胤禛取过酒壶，自己倒了一杯酒，一口喝了。

“去年今日，在山东。”胤禛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，望着眼前的酒杯，缓缓提示。

阿敏这才醒起，今日，自己作为钮祜禄氏，在这世上已经生存了一年。

“呵呵，想起来了。”阿敏干笑。继续没话找话：“爷的记性真好。”

胤禛却不答话，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阿敏看着胤禛似有些失落的模样，想了想：是啊，今天也该是胤禛返魂的周年纪念日。难怪他记得这么清楚，大约是又想起了身为钮祜禄氏时，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