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梦

出乎意料的，廖爾笑了，似乎是对自己的曾经所偿还的笑容，放下了某种负担...

越接近秘密的根源时便越容易迷失，越是要找到答案时便越容易返还至起点，尽管有了猜测，吴毅醴还是觉得有些遗憾...不知道自己之后会不会后悔呢？至少吴毅醴现在没觉得自己会后悔自己的选择，这就够了！

锐利又坚定的眼神向廖爾传达着吴毅醴的决心，廖爾也不再劝说什么，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劝说吧。

达成协定第九条，存活者若愿意，并在执行者权利范围之内，可以达成存活者的记忆读取或是恢复，但存活者必须再一次参与鬼魂的事件，且第二次完成后可以保留记忆，并获得同第一次存活的奖励，此协定进行时外界无任何危险。

吴毅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段文字，说这段文字是概念或许更恰当，因为吴毅醴把它翻译过来以后才得出这段文字。

好假...好不真实。吴毅醴任意黑暗带着自己漂泊，让自己的思绪和这片黑暗一样混沌的运转着，两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在心头浮现。为什么会这么想，为什么要想这些，吴毅醴自己也不知道。

光明很快便填充满这片黑暗，皎洁的月光本不该如此明亮，却被这片黑暗衬托的如同白昼里的阳光，吴毅醴很快适应了这片环境，依旧是熟悉的教室，从窗外射入的月光给教室遍布灰尘的地板撒上一层银色的绸缎。

吴毅醴搜寻着两个身影，他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，但却不知自己要知道些什么。怎么回来的？不，不是这个，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，除了这个我还有什么没明白呢？这些本不复杂的谜题难道不是该被我轻易的看穿吗？

纷乱的思绪几乎快要把吴毅醴的脑袋弄得思绪混乱了，他深呼吸几口夏天夜晚里的凉气，让冰冷的感觉由呼吸道侵入自己全身，或许这样真的能让人思绪变得冷静吧。吴毅醴觉得，自己仿佛忘记了某些重要的...珍贵的记忆...

我曾经...经历过吗？似曾相识却又完全陌生的感觉在脑海里回荡，吴毅醴费尽心力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里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一切都是那么合理，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...

“你真的...想要回曾经吗？”比起夏天里晚间的空气，这个话语所携带的感情更像是冬日里的寒冰，想用这种状态去封印，去隐藏某些东西，某些隐秘。

吴毅醴在看向廖爾时，和廖爾唯一共同的地方...终于找到了违和感的所在，真真实实的违和感，就好像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冷漠，漠视周围的一切生命，没有什么需要去在乎的，没有什么重要的，记忆里的笑容，记忆里的悲伤，都显得那么虚假，我从前若是真有这份感情，为什么现在会显得如此冰冷，外界的事物变化却无法在我心里荡起涟漪...

“我想知道。”同样是冷漠的回答，吴毅醴的声音更显得像人类。多了一丝生机。

属于未来的，属于过去的，属于现在的，吴毅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，但这个结论的出现没有带给他丝毫震惊，仿佛有这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，真的是...理所当然吗？

吴毅醴觉得自己改变了许多，改变了，又未曾改变，好混乱...记忆仿佛是混进无数颜料水，混乱不堪，却无法理清，或许让水再恢复清澈的方法只有一个，将这桶颜料全部倒掉，再装一桶新水或是——回到未被颜料污染之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