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
“二楼包间！”前台小妹也不废话，直接吆喝了起来。随着她的一声吆喝，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为我们领起了座。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，一直走到底，这里有一间仅剩的包间。桌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有来得及撤，地上扔满了啤酒瓶和烟头。服务员说了声抱歉，急忙招呼同事一起收拾起来。她们的手脚很麻利，不过几分钟，就将包间给收拾干净。将临街的窗打开透着屋里的烟酒味，又拿来了菜单端来了茶水。
我让弟兄们一人点了一道菜，又要了四瓶白酒，两箱啤酒。跟着我出门受了不少罪，今晚我打算让大家敞开了喝一顿。黑牛的酒量不错，最起码白的比我强得多。他将四瓶酒全都开了，一人倒了一杯。
“兄弟们，第一杯敬老板！”随着他的招呼，大家将这一杯酒一口给干了。我一看形式，又让服务员搬了两箱酒上来。这些兄弟们，都太能喝了。
“回去之后给你们放一礼拜假，想回去看看家人的就回去。路费不够跟我说，别空着手回去，都给我带礼物听到没有？不能让家里说，跟着那个姓程的，一年下来啥也没捞着，回来一趟还空着手。平时的工资都要有计划的花，别发了钱就去浪。没攒下钱被家里埋怨，我可不替你们背锅。”我为大家斟着酒，还不忘叮嘱他们。出来的兄弟年龄跟我都差不多，以前在宁乡没什么消费的地方。也没多少钱消费，这一出来手里有钱，身边又没人管着，灯红酒绿的一个月就算一百万块也能花得掉。
“知道了老板！”众人答应一声，然后嘻嘻哈哈的开始吃起了东西。范晓娟今晚主要的任务就是招待好她的师父和057，而刘杰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吃饭，就显得有些畏手畏脚。我跟他碰了碰杯问他：“家里除了妹妹，父母的身体还好吧？二老在家长以什么为生呢？”他是个顾家的男人，跟这样的人，最好的话题就是家人。
“待会要不要给你带点宵夜？”等黑牛买回了水果，我们决定出去找个馆子吃饭。临走时我问了缇娜一句。
“你想把我养成猪啊，不要了！你们去吃吧，有事我们电话联系，我这边你们不用担心，医院有值班的医护。”缇娜是属于那种很自律的人，跟我这么久，很少见她吃宵夜。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年也吃不到几回的那种。她对自己的身材很在意。
“好吃好吃，老板你这家店开了多久啦？”出了医院去到街上，天色刚刚擦黑，很多店铺门口却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。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前头传来，我循声看了过去。
“30多年了，从我老汉儿开始做，现在传到了我的手里头。”店不大，总共5张桌子，门口站的三个人，一个举着灯在那补光，一个拿着麦在旁边收音，当间儿那个则是在那对老板进行着采访。
“30年的老店诸位，为了给兄弟们探路，省得大家来渝州踩雷，我决定今天就吃这家了。老板，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。”采访的那位将手里相机的镜头一转，对着镜头就叨叨起来。我凑近了一看，嘿？这不是窦根么？这小子去年连饭都吃不上，今年怎么大变样了？反正闲来无事，我决定过去看看究竟。
果然，提起父母和妹妹，刘杰的谈兴就上来了。他喝着酒，就开始对我说起了他的故事。7kzw.org
“生妹妹的时候，父亲的工作丢了。这让家里的状况一下变得糟糕起来。曾经我打算放弃学业的，不过父亲说，只要他还能动，这个家就轮不到我来操心。于是他白天去摆地摊，晚上就去拾荒。当时我觉得很丢人的，因为班上没有哪个同学的父母，是靠拾荒过日子的。那段时间，我经常跟他吵架。”说到这，刘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。见他的脸都红了，我给他换了啤酒。
“妹妹呢，一个月要6桶奶粉，她很能吃的，打出生就能吃。我妈常说，人家的孩子5桶奶粉就够了，妹妹要比别人多吃一桶。稍微稀一点，她就抿嘴不吃。非得吃粘稠的才高兴。我记得奶粉是99块钱一桶，吃不起太好的，但是父亲也不会给妹妹买最差的。”说到妹妹，刘杰脸上露出了宠溺。
“可是父母的工资有限，我妈在厂子里上班，一个月也就4-500块钱。说实话这点钱，买奶粉都不够。于是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，不能让妹妹挨饿。也就是从那时候起，我在班上接起了代做作业的活儿。一个月下来，也能挣个百八十的。刚好帮母亲，把奶粉钱给补贴上。”刘杰放下酒杯，从身上摸出了钱包，钱包里夹着一张全家福，还有不到200块的钞票。
有的人死了，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老板面对着镜头显得有些紧张，小店门口则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。人越多，窦根就越来劲，而老板则跟他相反，此刻已经满脸通红，话都说得有些结巴了。
我走到一旁，远远看着窦根在那采访，看了一会儿才算明白过来，原来这货转行做起了探店。不过看他的样子，应该还做得很不错。很久没有上网，对于如今逐渐流行起来的事情，我已经有些跟不上趟了。
“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，这里太嘈杂了。”范晓娟挽着我的胳膊低声说道。我这一行十几人，也的确要找一个带包间的地方吃饭才行。倒不是觉得热闹不好，而是我不想太引人注目。有的时候该低调还是得低调，我现在仇家不少，最不愿意人家知道的就是我的行踪。
“这一家不错，网上评分也不低，就这家吧！”来到了一处步行街，刚进去没多远，就看到一家二层的酒楼。酒楼那鎏金黑底的招牌上描着喜临门三个大字。站在门口，都能闻到里边菜肴的香味。看看上座率，已经达到了八成。穿着黑色工作服，头上扎着粉色帕子的服务员，正在饭桌之间来回穿梭忙个不停。
“请问有包间么？16个人！”范晓娟走到前台跟人打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