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梦境

陆缙只觉得自己被重重黑暗所包围，一种难以言明的窒息感压迫着他的气管，让他几欲无法呼吸。

他感觉自己仿佛从悬崖上坠落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极为真实。

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，时针已经缓缓指向了十二点。

终日以来努力却无半分收获的郁闷，再加上今日期中考试的失利，不甘，愤怒，无力……种种情绪犹如火烧一般，在陆缙的胸腔之中波动，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能为力的叹息。

他重重将自己抛到床榻上，以手扶额，强行压下胸腔之中起伏不定的情绪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。

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，让陆缙眼皮发沉，很快便是沉沉睡去。

夜色沉寂，月光如水，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平静。

若是气血值不够，强行施展，恐怕还未来得及将旁人分筋错骨，自己的手掌关节就先一步炸裂了。

气血值不够，就算是对这门体术掌握得再怎么炉火纯青，终究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。

“气血值……气血值……”

陆缙喃喃着，忽然用力一拳砸在身下的床板上。

自己已经那样努力，甚至于在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之时，自己还在坚持着修行。

某一刻，垂流下来的月光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的水流，忽然间荡漾起来，清冷异常，洒在陆缙熟睡的脸上。

陆缙沉沉睡着，对此似乎无知无觉。

……

黑暗。

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
可这又如何？

哪怕是付出了旁人十倍百倍的努力，自己仍旧是那泯然于人群之中的一份子罢了。

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，他的人生，就已经被确定好了。

“若是仍旧让我泯然众人，为何还要让我重生，是为了在最后让我重新体验一下前世那般走投无路的绝望吗……”

陆缙不甘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