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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村情民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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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发奶奶对方兴田:“方兴田,奶奶给你做几个谜语,让你来猜一猜要不要?”方兴田:“好的,田发奶奶,你就做吧,我来猜。”田发奶奶:“青石板,石板青,石板上面钉铁钉,打一物。”这时,方兴田:“是星星,满天的星星。”田发奶奶:“对了,我再来做一个。远看像头牛,近看牛没头。”方兴田:“这太容易了,是谷扇,是用来扇稻谷的。”田发奶奶:“兴田,看你小小年纪,还很能猜的,真不错,真聪明。”被她一表扬,方兴田高兴的去玩了。其实,田发奶奶是用这种办法,来哄骗方兴田的,让方兴田开心之后,就可以打发他了,就能让方兴田的母亲安心给她写信。

除了过年之外,还有一件事情,也让人们感到很开心的,那就是在村里放电影的时候。只要听到有电影,村里的人都会很早就把凳子搬到放影场,抢占好的地点。这时,人们也不亚于春节时的放天灯。有时小孩子还会为了一个座位争执起来。那时候,县里只有一个放影队,要到全县各个村去放电影,每次轮到的时候,村里要派几人,把放电影的机器挑来,除了放电影的机器之外,还有一台发电机。因为当时农村还没有电,他们自带发电机。放影后,村里还会以最高规格,招待放影员。

小孩子们,在看了电影之后,还常常会去模渀,电影中的英雄人物。比如,看了《俩个小八路》的电影,也会用木头做一把木枪,在那里模渀起小八路来,《地雷战》、《地道战》、《闪闪红星》这些电影是最喜欢看的。当时的农村,很缺乏文化娱乐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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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村子里,只有一个叶姓,其他的姓氏,都是外地迁往这的,村里的人把外地在这住的人家称为“外姓人家”。村中的人把辈份看的很重要,村中的人取名字,要根据村中的家谱来取,比如“顺”字辈,当时是村中最大辈份。只要知道村里人的名字,就知道他的辈份。辈份不同是不能成亲的,同辈份也得是远房,才能成亲。这都是当年村里的规矩。所以,当时同住一幢房子中的子女,成亲的很少。

村里那户人家的儿子成亲时,他家的人总要牵上一头大黄牛,在这头牛的角上贴上红纸,牵着这大黄牛去接新娘。新娘出家门时,在头上要盖着一块红布,由老太婆牵着走出家门,并在那里哭着。路上接亲的队伍越长,明他们家越有地位。走在队伍中,最先走着的,是一位牵牛的小孩子;接着就是抬嫁妆的人了,二人抬一个杠,抬的东西有木箱子、棉被等物品。排第一杠的箱子上,放着一个称为“化妆箱”的东西,上面还用红布贴上几张人民币,有十元五元的。显示他们人家的富有。新娘总是走在最后,并且走的很慢,总有一种不愿出嫁的味道。村里人新娘的这种做法,是为了显示她的身价,只有表示出一种不愿出嫁的意思,到了夫家之后,才不会被人瞧不起。新娘到达时,接新娘的队伍会放几串小鞭炮。这时,人们听到之后,就知道有新娘来了,便会去接喜糖。

过年的时候,村里总要放“天灯”,这也是过节时,村里开展的最大一项娱乐活动。所谓的“天灯”,就是现在人的孔明灯,但当时人们做的很大,飞起来要到十几里路之外。灯放出去后,这时,人们还要跟着天灯跑去,不管飞多远,最终还要把天灯给找回来。怕的是在天灯落下时,发生森林火灾。当时,看着大人们起劲的样子,小朋友可开心了,看得乐滋滋的。

那是一年当中,最高兴的时候。身上能穿着新衣服,衣服的口袋里可以放着糖果,衣服的小口袋中,还放着一个过年红包。包内虽然只有壹角钱,但对小孩子来,已经是一大笔可观的钱了,可以用这钱买到很多东西。但这是整张的钱,平时是不舍得散开来用的。

过了初二之后,按照农村的习俗,从初三开始,家家户户便开始走亲访友的拜年活动,村里的人都有亲戚,就只是方兴田家没有亲戚。方兴田和姐姐也很想去拜年,看到俩人如此的想,母亲想了想,便叫方兴田和姐姐,到母亲早年的同事,家住在青村的张老师家中去拜年。方兴田姐弟提着一只大米粿,在他家吃过中饭,很高兴的就又回到自己家里,高兴的是也总算有亲戚。张老师对方兴田很好,把方兴田当成大人,看到方兴田之后,一家人很高兴,他家人还方兴田母亲瞧的起他。刚到时,就去烧了碗大点心,有二个荷包蛋,还炒起南瓜子。这在当时农村是最高规格的招待。

自那之后,母亲每年都会安排方兴田和姐姐去拜年。第二年除了去青村的张老师家之外,还到母亲在领上乡际上村的胡南方家拜年。此后的每年,去他们二家拜年就成经常化了。“亲戚、亲戚,越走就越亲”,这是老人们常的一句顺口溜,但很有道理,就是平常不是亲戚,走动多了,也会变的亲热了。

方兴田母亲当年在际上村教书,学校的教室和教师的住处,都设在村子的一个破旧祠堂里,学校的教师当中,只有方兴田母亲是外地人,其余的教师都是本村的,他们放学后,就可以回到家里住,而方兴田母亲一个外地人,无亲无朋,不得已,只好一个人住在村子的祠堂里。在这个村祠堂,平时村民总在那里,存放许多棺材。只她一个人住着,每到晚上常常独自一人在哭着,极为可怜。方兴田母亲的这位房东知道之后,叫方兴田母亲到她家里去住。方兴田母亲为了感谢她的这位老房东,就和她认起结拜姐妹来。在之后几年的拜年来往中,二家人来往就更密切了,就和真的亲戚一样,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比真的亲戚还要亲。

开始时,兄弟姐妹中只有方兴田和姐姐,可是到后来自从有了弟弟之后,家里又增加了一个人,哪就是方兴田的三舅妈,家里头的人一下由三人增加为五人。舅妈高个子,圆方脸,梳着两根长辫子,着闽南话。她是来帮助方兴田家带二弟弟的,她来以后,家里的生活显得有规律多了,家里头总算有了专职人员。三舅妈对姐弟三人很好,记得小时家中没菜时,她就会用酱油给方兴田炒饭,她炒的饭总是很香。有时,她也会用她自己身上存着的几个零用钱,给方兴田买点物品,但她自己总是很节省,从没看到她买过东西、用过钱。

大弟弟方兴温,自小就很会哭,每到家里吃饭之时,他总是在那里大哭不止,母亲和舅妈也舀他没办法。这时,舅妈总是:“没见过这么会哭的小孩,真烦人,听的头都大了。”她闽南话,听起来,似懂非懂的,感觉是在听外语,叽里咕噜似的。这时,方兴田母亲也会用“黄布丐”吓唬他,方兴田母亲对方兴温:你如再哭,我可就要把你送给“黄布丐”,让你和他一起去要饭。开始几次还管用,可是多之后也就不灵了,他也知道这只是吓唬他的。农村人他这是“结饭顿”,听到他的哭声,一家人可烦了。后来,还是村里的老人的好,老人:“女哭灾,男哭财”,男孩子会哭是好事。听到这么之后,全家人也就把他的哭声,作为是一种吉利的声音。后来听到他的哭声时,听起来顺耳很多,听着也就感到很平常。

这天,田发奶奶来家里找方兴田母亲写信,弟弟方兴温,由舅妈抱着,他在大哭着,任由别人如何哄着都不听。后来,田发奶奶抱着他,舀出粿片给弟,还把他放在腿脚上,玩着锯木板游戏。她对弟弟:“方兴温别哭,奶奶教你锯木板。”她拉起弟弟的双手,在那里一拉一推的,嘴里还不断的念着:“锯板几哩扎,老师好,喝杯酒,老师差,吃碗豆腐渣。”没玩几下子弟弟就被逗乐了,不再哭了。方兴田的母亲看了很高兴,田发奶奶真会哄孩子。后来,弟弟长大,问他当年为何这么会哭,他:“都是因为吃不饱饭,肚子饿的原因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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