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被坑的二货

老头先是露出嘲弄笑容，嘲笑那飘渺的名声，然后盯着他，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说：“永远别相信排名，出名的杀手死得快。”

“但总有最厉害的吧，是谁？”笛玉不服。

“我不知道最厉害的杀手，只知道最致命……”柴老头脸se沉静下来。

听到关门声，笛玉慢慢睁开眼睛，看了一眼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缸，目光微凝。

虽然三年不见，但笛玉在车站见到柴老头时已觉他有些变化，当时以为是错觉，又或是岁月的关系，现在看着满满的烟蒂烟灰，他怀疑了。

不过他并不担心，三年的战争生涯将他锻造成一名优秀的杀手，赋予他越常人的敏锐感应力，从柴老头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沉静而勃然的力量，这家伙绝对是老练成jing的硬骨头，无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！

年轻人气血方刚，在车上时笛玉多次想出手试探柴老头，也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平。每次他准备下手时，柴老头总会时机巧合地回过头来，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，搞得他手脚僵硬，不敢稍动。

在房中稍微布置了一下jing戒，笛玉舒舒服服得连睡三天，醒来时现客厅茶几上多了一个纸箱，走近一看，上面还有一张纸条。

()这是一间单身公寓，一室一厅一厨一卫，配套设施设备一一齐全。

笛玉走到落地窗前，打量着外面。窗外弥漫着一层水雾，远远近近的灯火在细雨中朦朦胧胧，长街上大小车辆呼啸而过，高旋转的轮子带起一圈圈白se水汽。

笛玉伸手打算拉上窗帘，柴老头道：“单向玻璃，外面看不进来的。”

笛玉刮一下鼻子，放下手。

柴老头嘿嘿一笑，“有yin影是吧。”

是柴老头，他来得神不知鬼不觉，一点都没触动jing戒，笛玉悻悻地刮一下鼻子，有些无奈。

纸条上写着：小鬼，你身上气味太明显，这箱东西对你有用。这段时间别乱跑，好好休息。

气味怎么用“明显”来形容？笛玉想了想才明白老头说的是什么，在战场呆了三年，战争特殊的气息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，就像他现在可以感应到柴老头的力量一样，别人也可以从一些看不到、闻不到，但感受得到的细节上现他的特殊。

柴老头杀手理论第一课：普通原则，杀手一定要普通，越普通越好。

笛玉年幼时对杀手界高手充满憧憬，有一次他好奇地问老头：最厉害的杀手是谁？你排第几？

笛玉呼出一口气，没有回答，他杀的第一个人就在这样一栋大厦中，愚蠢的玻璃！

伸了个懒腰，笛玉身子一歪，斜躺入设计简约白底黑垫的沙中舒服地闭上眼睛，这一路归途叫人疲惫，以他强悍的体魄也需休养一阵。

柴老头坐在旁边一张单人沙上，吐出一口烟，沉沉地说：“人总是要生活在阳光下的。”

笛玉听着话音有异，睁眼瞅向柴老头，烟雾中他眉头微皱，目光似有些忧郁茫然。捏一下鼻头，在鼻子下方来回刮几下，笛玉将心底的异样感压下，当作什么也没听到，抓起一个抱枕塞在头下，挪动身子，调整一个舒适的体位，再次闭上眼睛。

柴老头默默抽着烟，直到整个屋子中都弥漫着烟雾才深深吐出一口气，站起、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