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突变和金雕
“是金雕！？”项三爷惊讶的张大了嘴，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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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情况，不在了不好吗？我们不用交费不好吗？”
项三爷没好气骂道：“你个兔崽子懂个屁，收费代表着这里秩序还在，只要有秩序，我们的危险就会小很多，如果连秩序也没了，我们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，还奢望节省点钱，你是被钱将眼睛晃瞎了了吧。”
“这里属于铁山部落，也是西域的小国之一，这是受到大汉和安息、贵霜、罗马帝国承认的，我们只是方便这么一直叫着，现在这个小国除了问题，说明整个西域都出了问题，不论这个问题大小，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，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，真保命第一，做好逃生的准备，食物和水，马匹骆驼，现在就回去！”
“有这么严重吗？”
“比这可能还要严重一点，西域三十六国虽然没有大汉一般稳定，但是都传承悠久，部族的传统一直都被遵守，这个铁山部落被大汉分为匈安国，自有其过人之处，他们想发展膨胀的更大很难，但是只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，但是看着他们连同生存基地的飞鹰崖都不要了，只能说事情已经坏到了极点。”
老鹰喜欢将巢穴筑在陡峭的悬崖之上，陡峭而壁立，刀削斧斫。鹰为什么将巢穴筑在悬崖上？是为了飞起的高度节省气力，还是希望更好的保护幼鹰?这个已经没有办法考证了，能确定的是这些悬崖并不能阻挡人类的步伐，尽管给捕获增加了很多难度，但也仅仅是困难而已，总有办法攀上高高的悬崖，绳梯，牵缆，壁虎爪，悬木……
所以陈世之他们在休憩地点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工具，也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，他们手中拎着个笼子，一般一个人拎一个，然后准备登山专用的木底皂靴。他们都是这个季节这个地方的常客，因为这个季节是老鹰交配的日子，老鹰会在二轮山的巢穴停留很长时间，捕鹰也会停留很长时间。
二轮山与其说是山，不如说是一个个山组成的山脉更恰当一些，雄威峙立，绵延几百里，山势陡峭，壁立千仞，刀削斧斫，山风穿耳，啸声雷动。山底草木丰茂，郁郁葱葱，等到山腰，只有不多的地方长着矮矮的灌木，稀疏的野草，再往高处去，便只有零星野草，更多是或光滑或尖利的灰黄色石头，坚硬而冰冷。
项三爷就带领着众人蹒跚的穿梭在茫茫的山中，偶尔看见稀有的花，还能看到不少名贵的药草，不少地方散着白骨，项三爷告诉陈世之和苍耳，这些白骨都是捕鹰人。
捕鹰各有各的绝活，有人能诱鹰，他们用活物，兔子或者小鸡放在一块地上，身上牵上细绳子，等到鹰扑下来的时候，钩形的爪子就会勾上绳子，被诱鹰的人轻易捕获；还有人喜欢扑鹰，这个最讲究，也是绝活，项三爷也只是听说过，没有见过，只听说是在鹰飞翔中捕获的：还有一种是等鹰，这个多数在鹰巢里等待，这个也是大多数人捕鹰的方法。诱鹰最轻松，但是捕获的鹰尖利的爪子基本都坏了，这种鹰只能做个玩物，扑鹰属于传说中的存在，只传其名，不见其踪；只有等鹰最靠谱，捕鹰人登上高高的悬崖，等在巢穴中将鹰抓住，这是最笨也是最聪明的办法。这种方法捕获的鹰很少出现残次品，成功率也很高，但是太危险了，因为所有的鹰都是在悬崖上安家，所以等鹰的人也是死亡最多的，太多的人还没有攀上陡峭的山崖，就攀爬中摔的粉身碎骨。
所有人都沉默着，陈世之虽然觉得项三爷有些危言耸听，但是项三爷已经来往西域和中原快三十年了，他的经验可不是说几句话就说出来的，而是在悠悠岁月的流传下积累出来的，大家对于西域都是一抹黑，既然最有发言权的项三爷都这么说了，那么他们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。
“我们进来的时候，那些部落还没有接到任何讯息，没有搬迁，也没有杀伐的迹象，说明变动是最近几天才有的，而且二轮山是最开始发生的地方，消息还没有传出去，不然外面早乱成了一锅粥了，还能如此安稳的生活？”
“这么说，这里就是事情的发源地？”
“应该是飞鹰崖出了变故！”
他们的还没有讨论结束，便听到空中有一声尖利的鹰唳，抬头一看，一只大鹰升上了高空，尾翼在太阳下炫出一轮金色。
二轮山悬崖到处都是，鹰巢也有很多，但是多数人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前行，他们多数会去一处飞鹰崖的地方，那里鹰巢众多，而且有一条小路直通崖顶。这个地方为铁山部落所有，进入飞鹰崖必须交很高的费用，这个费用不比在这里买一只鹰便宜，而且出来的时候，一人最多允许带一只鹰出来。所以一般的人是不会掏钱去买一个进去的机会，用这个钱完全可以买到一只鹰了。完全没有必要在飞鹰崖冒险，不但苦逼，而且浪费时间。但是项三爷坚持到这里捕鹰，原因也很简单，说透了也就稳定二字，这里的鹰大多数是一种白眼圈的红尾鵟，学名白睛红尾鵟，漂亮而威猛，娇娆而多姿，易于驯化，分外忠诚。这么多有点使得白睛红尾鵟在中原的销路极好，每年项三爷的捕鹰队伍都要到这里捕获这种鹰，这是他们的固定收入。白睛红尾鵟在当地是，卖不到钱，但是到了中原却赚的盆满钵满。
也许有人疑问，当地买的红尾鵟和周围山村山民自家捕获的一只两只不一样吗？咋听起来是这回事，但事实不同。这种红尾鵟是极少数的群居鹰，而且颇好驯养，这样就为大规模装备提供了条件，所以铁山部落也就是匈安国的大规模驯养的一个品种就是红尾鵟。而因为这个原因，市面上流通的红尾鵟比起其他的鹰种反而更少，流通到中原的各个品种的鹰也就稀罕了，所以每次项三爷总要捕捉几只红尾鵟。这个品种多数在飞鹰崖，数量稳定，不会像其他独居鹰一样，非常零散。
鹰的生育周期是四年，也就是一直雌鹰产下鹰卵的四年中不会再产卵，而只有产卵的鹰，才会呆在巢穴中。这样想寻找一个品种的鹰往往需要大费周章，要追逐鹰的翅膀，这个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。而红尾鵟由于群居，每年都有红尾鵟产卵，每年都有红尾鵟长大，铁山部落甚至在鹰食物不足的时候提供食物供给鹰成长，这样这种鹰的产量就趋于稳定了。正是看着稳定的二字，项三爷才愿意掏买鹰的钱来换取一个稳定的机会。
沿着二轮山的小径行了三四十里的时候，转过一个看守的小木屋，上了碎石铺就的小路，再往前去就是有名的飞鹰崖哨卡，但是陈世之没有看到有人在这里？
领头的项三爷脸色沉重起来，他太了抬手，示意大家停下前行的脚步，又在四周看了看道：“不正常，这里极度的不正常，连收费的都不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