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惨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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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可别让我失望啊。艾尔这么想着居然咧嘴笑了。她深吸了一口气。虽然无法抬头，看不见黑影的位置，但是艾尔感觉得到。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双眼，而是来自于耳朵、鼻子和那无法捉摸清楚的第六感，这些感觉往往都被人类忽视了，而野兽却将它们完美地利用了起来，在过去一直占据着自然界的霸主地位。
要想击败敌人，你必须成为野兽。
仿佛从风化为了一道闪电，艾尔无声地将自己的速度加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地步。
黑影微微怔了一下，似乎有点儿惊讶于艾尔的速度，不过他仍然不为所动。他早就做好了防御姿势，用双臂交叉封锁住了身体的脆弱部位。艾尔丢弃了星辰，改用双拳。艾尔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所学的任何格斗术，她冰蓝色的双眸变得血红起来，充满着嗜血和愤怒。这样的变化就如同一个冷静的格斗家变成了二十出头、年轻有活力却打架很菜的小混混一样，让任何高手都不适应，但并不意味着这很危险。
不过眼前这个女孩，可不是普通的街头小混混。
“强巴，快跑！”林峰喊道，他可不想连累这个无辜者。
与之前的打法几乎相同，林峰率先冲了上去。他化拳为爪，没一爪都阴狠无比，直冲黑影没有防护的眼睛和喉咙，那双没有任何特征、有着血迹的双手一瞬间变成了雄鹰的利爪。黑影也立刻做出了反应，他的身体变得和灵蛇一样诡异，在雄鹰的利爪间穿梭，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击。
这场战斗里不仅仅只有一条灵蛇。另一条灵蛇的毒牙更加尖锐，而且是和雄鹰一伙儿的。艾尔在旁边蓄势待发，寻找着可能的空隙。她努力回忆着自己所学的所有战斗技巧，经验和训练告诉她，不能让对手看透你的意图。所以艾尔也暂时参与了战斗，场面虽然变成了一打二但是黑影仍然牢牢地占据着优势，艾尔估摸着自己恐怕只有三成的力气了，必须速战速决。
“你们的战斗技巧真够可笑的。”黑影轻声说，声音的起伏仿佛匕首的弧度。他的速度突然加快，一双不大、甚至有点儿不像男人的白哲的手穿过林峰野蛮、诡异的拳法和艾尔有些放松的防御，直接抓住了林峰的喉咙。这只白哲的手力量大得惊人，林峰立刻被嘞得满脸紫红，黑影轻轻一甩，便将这个一米七多、体重却有一百八十斤的少年给扔了出去，林峰被扔下了熔岩河，连惨叫声都没有。
艾尔只感觉脑子一阵炸响，但是她知道此刻不能慌。她一向以绝对的冷静、冷漠出名，艾尔仍然记得自己对于面对危险情况训练的第一句话：保持冷静和呆滞。唯有绝对的冷静才能处理好危机的事，也只有冷静能给她提供可能的翻盘机会。艾尔手中的星辰挥舞着，由下往上地切向黑影的肋部，黑影因为刚才的动作导致身体短暂的僵硬，他除非将整个骨架和脊背像拧麻花一样拧过去，不然绝对躲不掉这一剑。
双拳如雨点一般击打在黑影身体上的所有部位。艾尔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要害，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么凌乱、没有力道的快拳有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，黑影着实有些懵逼了。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，身体竟因为这些实则伤害不大的胡乱攻击而失去了重心。艾尔仿佛一头高原狼嗅到了血的气味一样，一下子变得及其敏锐和狡猾。她捡起刚刚被仍在地上的星辰，锋利的剑刃划向黑影的喉咙，剑刃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幻影。
“不错！”黑影突然笑了，失衡的身体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强行矫正回来。星辰没有改变位置，径直地划向黑影的脸庞。黑影微微一侧身，躲过这一剑，同时手臂一长，按下了艾尔的左臂，然后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，将星辰夺了过来，顺带将艾尔放倒。
完了。艾尔意识到了这一点。她原本还指望星辰巨大的重量能给自己带来渺茫的翻盘机会，但是星辰在这个黑影手中仿佛像个小孩子的塑料模型剑玩具，只不过这个玩具的确非常漂亮和锋利罢了。黑影的手轻轻抚摸着星辰的剑身，像是个古董收藏家遇上了难得一见额千年神器。
“我改变主意了。”艾尔听到黑影这么说着，星辰唰地一下收进了剑鞘中。“你们现在不用死。”
正当艾尔琢磨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，她只感觉后颈某处被按了一下，随即眼前勇气了黑色的漩涡，自己的意识像个无力的布娃娃一样被旋转地卷入漩涡的深处。
然而这一次，星辰辜负了她。燃烧着的星蓝色长剑像个影子一样穿过了黑影的身体，什么也没有，艾尔也感觉到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。艾尔只是苦笑了一下，看着自己突然远离了黑影，黑影的左腿微微抬起，轻松将艾尔踢飞了出去。黑影似乎可以避开了艾尔的伤口，尽管如此，伤口仍然传来撕裂的疼痛，艾尔忍不住吐了一口血，全身一下子像棉花糖一样软了下来。
“别靠近她！”艾尔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林峰的怒吼，紧接着是两声让人不安的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声，林峰痛苦的、如野兽般的喘息和结结实实撞到地面上的声音。邪雾这个时候起作用了，两人彻底站不起来了。
“你已经没用了。”艾尔只感觉自己左臂上的护腕被取了下来，随机她听到了钩爪破空的声音。她心底一沉，这绝对不是好事。果然，她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了骨头爆裂的声音，紧接着是硫酸腐蚀肉体般的嘶嘶声和光是听着就觉得恐怖的惨叫。
艾尔死死地咬着牙齿，发出咯咯的声音，恨不得将牙齿全部咬碎。她不敢抬头看，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人、自己最能相信的人变成了一堆发黄发绿的白骨。过去所学的关于冷静的课程一瞬间没有了任何作用。
失去人性，失去很多；失去兽性，失去一切。这句话出自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，艾尔之前也没怎么在意，现在她明白了。她握紧了拳头，调整自己的呼吸。双腿的肌肉再次充满了爆发力，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跳多高，速度有多快，但是必须拼一把了。星辰散发着的耀眼光芒折射入艾尔的眼中，星光似乎在鼓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