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病起萧萧两鬓华(2)

老叟看得明白，端过包子羡慕得道："老弟好福气啊。"

踏雪无痕却不搭话，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蝶舞，微微皱了皱眉。

屋内尚算暖和，包子散发的热汽缓缓升到空中，打着花升到低矮的屋顶，形成一团雾气。

手却被柔弱无骨的柔胰握住，蝶舞轻轻对他一笑，眼中却闪着莹莹泪光，她说："我知道我已经中了毒。"

温暖的雾气蒙蒙胧胧的遮住脸庞，只有那莹莹泪光如泣如诉闪在眼前，似在责怪，又似是无奈。

很快，两人到达北国境内一座荒寂小城，狂风大作，吹起街上破旧房舍，风中零星碎片打在脸上，微微的疼，蓦然一阵眩晕，不自觉地扶住额头。踏雪无痕扶住她，修长手指搭在腕上，幽深的双目微微一闪："还好么？"

"还好。"蝶舞笑了笑，心中却疑惑不已，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老是出现这种症状，以前只是偶尔会这样，那时以为太累，这些日子却愈加频繁起来，不能不让她疑心，但是踏雪无痕是大夫，他不说什么，自己自然也不好提。

"我们去吃些东西吧。"踏雪无痕揽了她看到前方破旧的房舍冒出白烟来，淡淡的香味传入鼻底，叫醒了深处的饥饿感。

街角处一个小小的店铺开着门，门前蒸着几屉落在一起的包子，徐徐冒出的蒸汽打在脸上给着清冷的街增添了几丝暖意。

开店的是一个五旬年纪的老叟，花白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，前面围裙上油漆漆一片，反着腻人的光。

踏雪无痕微皱眉头，转眼看她，亦是复杂难辨。

"哈哈哈...无痕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。"

一阵得意的笑声随着来人闯进狭小的店铺，几对人马将整个街角团团包围，屋内的食客吓得缩成一团，包子铺的老叟却似是看惯了这种场面，冷冷的扫了来人一眼，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包子。

来人一身华服，紫冠束发，明黄锦衣，长得俊美，却带着阴冷的邪气让人避而远之，一双微目扫过蝶舞和踏雪无痕装扮得夫妻，他展颜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："蝶姑娘，请吧。"

店里冷冷清清的，没有几个人，踏雪无痕拉着蝶舞坐下，眯眼问道："老哥，怎么这时候了还开店。"他特意装了老叟的声音，还有模有样的捋了捋下颚的胡子。

"老头子一个，他们能把我怎么样，再说老哥我孤身一人，能躲到哪里去，还不如开着包子店在这里等死得好。"

"老哥这就错了，好死不如赖活着。"蝶舞听了莞尔一笑不由插嘴。

"老了，活多了也没用，二位也是吃包子吧。"

"有劳老哥了。"踏雪无痕看了看蝶舞温柔一笑："就来两屉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