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章 打个响指

这种情感，想要改变这一切的冲动的，来源于切身感觉到的、见证了苦难与牺牲的，最纯粹的期望与决心，叫做……

——怜悯。

眼泪坠落地面。

他骤然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悲伤，勇敢者的迷茫，牺牲者的眼泪，不屈者的软弱，这本是世界上最悲伤的事物。

他只是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……命运的重量。

那些注定毫无意义的勇敢与牺牲，那些到头来毫无作用的卑鄙与背叛。

这就是瓦伦坦的众生的命运。
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他呆呆地望着已是弥留之际的尼克。

尼克眨着眼睛，望着康德，他平日是个优雅的贵族，本该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一生，可他却选择将生命燃烧在这几日。

市长读懂了康德的意思，看懂了他的眼神。

“我不后悔……”

他喃喃地说道。

不应该的。

他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张张面孔，这座城市里死去的人们，每一个人，他们生在乱世，命如草芥，牺牲没有结果，勇敢毫无意义。

一滴眼泪缓缓滑落。

浓烈而巨大的情感浮上心头。

这一刻，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人们背负着的沉重命运，他终于理解了这里的人们的终极的苦难，并非是科技的不发达，并非是文明的落后，而是这残酷而沉重的命运，降临在每一个无辜而平凡的人的身上。

但是随即，眼中有血泪流下。

尼克的悲痛决绝之色，彻入骨髓。

他悲伤而绝望地叹息着，不是为自己的命运哀叹，而是为别人，为这满城无法自保、如浮萍飘零的生命。

“可我还是，好悲伤啊……”

康德听懂了他短暂的话与沉痛的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