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预报 第1615节

“嗯，你说的确实没错……”

调律师点头，“破坏不会有所建树，毁灭的尽头一无所得。这并不是现境长存和昌盛的道理，我应该为此而羞耻。”

他停顿一下，环顾四周，欣赏着一切凋零破灭的模样，看着废墟里满目疮痍的样子，便发自真心的，露出了笑容。

“——但我真的爽死了！”

就在他身后，终末之兽咧嘴，贪婪的，饥渴的，呼吸着灰烬和血气的气息，如此畅快！

血染的天穹之下，火焰里，审判者肃然宣告：“现在，你来跟我说，你没有罪——可你所行难道不正是这一份用无辜者的血所缔造的秩序之恶么？

你所见的这一切，难道不是这一份恶果的明证么？！”

“那你呢！”

节制咆哮，质问：“你便难道不是么！”

他死死的盯着槐诗的面孔，尖锐的控诉：“倘若我建立了秩序是做了恶，那么毁灭这一切的你呢？你的恶胜过我的百倍！千倍！万倍！

“看到你们所建立的一切，倒在自己所点燃的火焰里；看到你们这样的人，露出绝望和癫狂的神情；看着你们所造就的成果，倾覆在废墟中，同这个地狱一同毁灭……只要想到这样的景象，我就感到由衷的快乐！”

槐诗大笑着，丝毫不掩饰本性中的黑暗和恶劣，漫步在自己所造就的毁灭里：“我的快乐就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，我的毁灭就建立在你们的恶果之中，我的成就便是你们的死亡！”

“你们的绞刑架是我亲手打造，你们的断头台是我伐木而成，你们的死亡是我一手奠定。这一切，你们都要牢记在心。”

“到了最后的最后，当审判结束，一切迎来终毁灭，我就跟你们最后道别，对你们说……”

那一瞬间，槐诗弯腰，在他的耳边低语，微笑着告诉他：

只知道破坏能带来什么？

毁灭吗！

难道现境所自傲的，便是这样的毁灭么！”

沉默里，槐诗同样没有回答。

反而，露出了……令他毛骨悚然的，赞同神情。